昔日,一毛钱可买六七个软柿子,所以一挑柿子行程数十里,费时多半天,也卖不了多少钱。仅管如此,卖柿翁数钱时依旧笑逐颜开,售罄,口唱乱弹乐滋滋归家,自然,忘不了给孙儿捎点糖果。
当时人们厚道,人人心中不设防,少有“多吃多占”者,这种卖法若放在今日,早被街头无赖泼皮变着法儿吃光,,然后将柿蒂藏匿,去哪里寻得吃剩的柿蒂去点数。
吃柿子大快朵颐,也是从中发现哲理的一个过程。“柿子专拣软的捏!”深层次含意指生活中弱势群体常遭欺凌。更有好事者还编出了幽默风趣的顺口溜《四软》:“姑娘腰,棉花包,回路柿子猪尿泡”。“回路”指耀州优质产柿基地,这里的柿子耐贮,经年不坏,且津甜爽口,属当地拳头产品。
如今蟊贼蜂生,防不胜防,田野里的柿子尚未成熟,便被盗摘一空,故主家青柿早摘,放到至软,也脱不掉一个“涩”字。
吃柿子自是耀州如画柿林的一道后续风景。秋日,经霜的丹柿缀满枝头,我曾赋句赞之:
秋风掠过柿林梢,红叶飘摇人未老。
原畔鳞鳞萧瑟景,晚霞朵朵依山烧。
耀州街头巷尾的卖柿子挑担今早已消声匿迹,代之而来的是骑着电动车卖涩软柿者,索价五毛一个,故老耀州再也品尝不到当年那道美丽的风景了,实在有一种失落的遗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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