图文:程守忠
时令初冬,草木并没有全部凋零。柿子树叶落光了,柿果如灯笼一般还挂在树枝上;金黄的银杏叶给大地铺上金毯,有的还流恋在枝头,白果藏在金毯里,有的抱紧树干,遥望蓝天……一切俗世静好,风景如画。
美丽的子午河,发源于大沙河畔,是复新河的一条支流。此时静默在恬静的时空里,波平如镜,倒影双形。鱼儿在水下巡游,水鸟在水面涟漪。俗世静好,任花开花落,云卷云舒。老家美丽的情怀,便在初冬的天光下,徐徐打开……
携带黄叶的水泥小径,不经意间走进村庄,又如清亮的小溪般婉转而去,弯出村落,扑入田野。蜿蜒的小径,就是五线谱的基线,树木、落叶、房屋、飞鸟,就是随意而动的音符,乐音便在时空里隐隐沁出,或悠扬婉转,或呕哑嘲哳……
许多农家,并不刻意养花;房前屋后,蒜苗似兰草,蚕豆若花苗,也开花,也结果;春兰秋菊,各擅专场,不需要过多的劳时费神。百姓是最朴素的哲学家!
吃不完的南瓜,搁置久了,就要腐败;切成片,以草木灰吸取水分,晾晒至干。大雪封门之日,水发、漂洗,烩红烧肉,足以香掉大牙。
落光叶子的柿子树,就站在墙角,与烟囱、围墙、电表、电线为伍;黄红的柿果静默在枝头,如罗丹的雕塑——《思想者》。同在蓝天下,物我本一家。
满树的柿果,居然无人问津,却成了鸟儿们的乐园。
感觉是梧桐叶长在柿子树上。
树木丛生,是老家的样子;道法自然,就是如此。
宁可食无肉,不可居无竹。
细审竹叶,青葱之色稍减,毛涩之意顿浓。就像化妆,五官能画出逼人的青春,而步履、动作却伪装不出来年轻的模样。
大地之上,天空之下,没有多余的事物:红墙和金叶,蓝天和鸟窝……
一截苹果树的木桩躺在金毯里,你可以坐在上面休憩、看书、‘喝茶、冥想,或者啥也不想,就是发呆;落叶会掠过你的衣袂、发梢,也能栖落在你的肩头……
满树皆披黄金甲。虽为初冬,风还是轻悄悄的,天蓝个英英的。
白果陷落期间,不愿醒来。你来捡拾吧,农户默许的,白果是无言的。
此时的柳树,再也不是春天的“碧玉妆成一树高”了。有人以四季的变化,喻为四种脉象,简直妙绝:春天弦细,夏季洪浮,金秋毛涩,寒冬沉石。其实人生也是:春弦、夏洪、秋毛、冬石。
青葱的麦苗,含珠带露,如青春勃发的少年模样。
老家的柿子树,长在村落里,也长在田野间。
天地间有大美,此时的满树柿子果,是其中之一也。
此时的柿子果,即使还悬挂在枝头,也已经成熟了。摘下一个,剥去皮,柿子肉非常甜美。
老家一般不说“吃柿子”,而是说成“喝柿子”。能喝的柿子,“轰”出来的最好,从树上摘下来的,柿子肉并不溏稀,而且略微有点涩味。
遇到一位路过的老伯,我问他,这么多柿子,为什么没有人摘取,老伯说,价钱太便宜了,谁有工夫理它啊。
柿子树原产中国,栽培已有一千多年的历史。北宋诗人张仲殊称美柿子︰"味过华林芳蒂,色兼阳井沈朱,轻匀绛蜡裹团酥,不比人间甘露。"
柿子种类繁多,从色泽上可分为红柿、黄柿、青柿、朱柿、白柿、乌柿等;从果形上可分为圆柿、长柿、方柿、葫芦柿、牛心柿等。老家常见的这种,为牛心柿子。
果园又是另一番韵味。
老家的大白菜,还长着呢。有虫口的最好,绿色无污染啊。
白菜正在抱芯。
不经意间,以为是一地鸟毛;仔细看,却是降落在地的蒲公英的种子,它们自备降落伞,冉冉上升,徐徐降落。
沟坡上,农家已经在上了菜籽苗。春风一吹,满坡都是黄灿灿的花朵,成熟收割了,能榨出喷香的菜籽油。油炸餐条鱼,是老家的农家菜之一,味道非常鲜美。
老家的沟坡,非常有魅力。
芦缨与树枝比肩。
这株大柳树,充满传奇的色彩,而今瘦成了皮壳;但壮心不已,犹自横刀向天:刑天舞干戚,猛志固常在!
最富丽的田间小路,比铺好的红地毯缱绻多了。走在上面,或者骑行,感觉漫步云端。
自然的造型。如果捡拾一些白果,摆成项链模样,非常方便,但感觉不必要,自然的,就是最美的。
银杏树的白果,累累垂垂。
地上的果实密密麻麻。
白菜、萝卜,仍然是老家菜系里的主力军。
红脸的辣萝卜,味口更好。肥胖的大白萝卜,味道太寡淡;而这种红色的辣萝卜微微有点苦味(钻味,类似辣菜的味道。),炖食,口感很棒。切丝焯开水,同五花三层的猪肉,剁成饺子馅,那才是老家真正饺子的滋味。
万类霜天竞自由!
终于找到磨盘柿子了。
这种柿子,个头大,水分更多,“轰”熟了,直接喝,非常过瘾。任何饮料统统靠后。
中间有一道凹槽,类似以前的磨盘。
游离在外,老家的一切可能是模糊的;在乡野间走一走,模糊的一切顿时鲜活起来。这样,就能清醒的意识到自己的根,发轫于何处。在今天或明天之间,记忆就是一种无声的涂料,勾勒着人生这幅即兴的画卷。
愚伯的自留地施比受更为有福!
本文编辑:佚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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