莱阳聚焦:山村老家那棵柿子树
文/刘世俊
在我儿时印象中,莱阳北乡老家的沟坡地堰山角弯沟有柿子树,街边院内门旁屋后也有柿子树。老百姓也喜欢在院子里种棵柿子树和苹果树。一来赏心悦目生机勃勃,二来解馋好吃和谐邻里关系。我们熟知的那位“采菊东篱下”的陶渊明就在家门口种了五棵柳树还自号“五柳先生”,听起来是不是有些诗情画意超然物外的感觉。
不过,院子里毕竟是自己的家,栽什么树样样都很讲究,喜欢什么树不能随使栽,有讲究的。“五树”便是北乡人觉得不能栽在家里的五种树木,而“阳宅”指的就是就是人们住的房子,而五棵树指的是“松树、柏树、桑树、梨树、槐树。梨树不能栽在家里是因为的名字生来被人所排斥。香木看栽夹道后,苹果栽院东,柿树栽屋后。
奶奶老屋后院有一棵老柿树。春夏秋冬四季轮换交替中,历经雨雪冰霜、碰撞砍伐、旱涝冻害等种种折磨考验的柿树,已满身沧桑。树上半部分枝桠有枯萎,柿叶子已稀疏,然下半部分的叶子依旧茂盛。树干沧桑粗裂,道道硬伤疤痕满目,手抚如铁,叩之有声。
秋后逢霜柿子熟,又见家乡柿子红。
一颗颗柿子果宛如一盏盏红灯笼,燃起了秋的红色火焰,把院子映得格外靓丽的同时,亦让此时的家里把家虎管家奶奶,紧跟着忙碌起来。
奶奶笑得更灿烂了。
手拿一个在树上自然成翁的柿子,一抹嘴吸了下去。看着奶奶满是皱纹的笑脸和那双饱经风霜的手,捏着奶奶瘦削流着柿蜜的双手,思绪瞬间回到多年前。
奶奶很喜欢栽树,在五间大屋的院子内,便栽有香椿树树、山里红树、石榴树,在大门东夹道边上栽了一棵至今还在大伞般的柿子树。听父亲说过,那棵柿子树在他小时候就有了。还只是手指粗棵树苗。奶奶说是从她娘家尧家沟大山上挖来移栽的。也许是老家丰润的雨水及土壤肥沃,适合其生长,一棵移来的小柿树苗,慢慢长成了小树。再后来,个头渐渐高过院墙,高过屋檐,终于成长为一棵沐浴阳光雨露的伞球形长许多许多柿子的大树。
每当立秋月在碧云蓝天成熟的季节,树上那享受了日月雨露精华,一个个一嘟嘟一串串口中的鹅蛋大的柿子,便一只只由青转黄,由黄泛红。先是橙红。秋分后是鲜红、火红,经霜之后,叶也落尽,柿子更是热情、炽烈、温暖、红彤尽染。
低枝上挂着的柿子,奶奶会搬个梯子靠在树上,逐一轻轻摘下,再弯下腰一个一个地传给扶着梯子的爷爷手中,由爷爷平放到簸箕篓里。中枝上垂着的柿子,则用装了长柄的网兜轻轻套稳了,再用力一抖。此种“柿柿入兜”法,一抖一个准,且柿子没有半点损伤。
奶奶不让父亲家人动手,柿子只有奶奶摘採完成,采摘柿子,是奶奶独享一种丰收的体验,我不明白,奶奶每年摘柿子总在树头留十几个柿子,等下雪时,柿子更红,大喜鹊枝上叫着啄着,奶奶更是乐哈哈的说:吃吧,吃吧,给你留着。大了明白了,奶奶是给大喜鹊留下的过冬食物。姑姑说:你奶奶真有心。
柿子捂好去涩后,一个个柔软的柿子在亲人的手里互相传递着,那种喜悦场景,至今难以忘怀。
摘下来的柿子,奶奶会先将熟透的分成若干份,让我们这些孩子,分送左邻右舍尝鲜。八分熟的,便放在荫凉处阴着,用一块布罩着,待其自个发红变软。通常等一个集日,捂好去涩,便可享用,静候上一个集日后,捧一个在手里,那柔软得好像吹弹即破的样子,轻轻晃动,凝如冻脂,定睛细看,红若翡玉。吸入口中,犹如甘露。品尝之味,甘甜似蜜。
柿顶去薄透的柿皮一下,肉嘟嘟的暗红柿肉便晃悠悠、颤抖抖地展现于眼前了。缓缓送入嘴中,轻轻吮吸间,粘稠而甘洌的汁水带着温软的清凉,顺着口腔一直滋润到五脏六腑。该流淌于舌尖的甘甜,舌尖美味不仅让人欲罢不能,更红了人一季的心情,柿柿甜密自然而然地流淌出来了。
小时候因为父母都忙,我和妹妹大部分时间都住在奶奶家。后来我上小学,可是一到放学就住奶奶家,而且我也很喜欢在奶奶家的日子。这里有我好几个年龄相仿的小伙伴,我们每天都在一起疯玩;坡里有成片的果树,桃花开了,杏花败了,鲜香的核桃,红彤彤的山楂,还有好多好多的梨、苹果、柿子,各种各样的鲜果和干果,一年到头都有得吃;奶奶院里那棵老柿树,树底下有高高的大草堆,白天那里是我们捉迷藏的乐园。
还有那些淳朴善良的邻居们,更关键的是这里有我慈爱的奶奶。我白天就和那群小伙伴们疯,晚上跟着奶奶睡在一个被窝里,而奶奶总是不顾一天的劳累,每天晚上不是她给我讲故事,就是听我讲我和伙伴们一起玩的趣事……奶奶的这双手不仅养大了她的儿女,又不顾辛劳替她的儿女们照顾他们的儿女。一路走到现在奶奶独自撑起了这个家,一生总在为别人考虑,而我们做晚辈的特别是这些隔辈的孩子们只要能多来陪陪她,她就已经很知足了。
奶奶九十无疾而去,很祥和。那年柿子一树花开很茂,香气袭人。坐果很少,秋后柿树顶有几个红柿子,红红的映人。
奶奶的柿子树,必将佑护我们这个大家庭更加安居乐业,幸福美满,柿柿如意!
预览时标签不可点收录于话题#个上一篇下一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