深秋季节,一树树红火的柿子在阳光下炫耀着他们的果实,在黄土高原构成了一道独特而绚丽的风景。柿子树的形状奇特,有的碧绿苍翠,朝气蓬勃;有的高大如伞,郁郁葱葱;当然也不乏百年老树,斑驳粗壮的树身,扭曲的枝杈、倔强的的枝条无不彰显着他们经历过得风雨苍桑,甚至有的树可以看到雷击火烧的痕迹,但它们不仅顽强生存,而且稀疏的叶子中间布满着果实。你不得不感叹生命的顽强。
柿子花一种最没有存在感的花,白色的花细细的、密密的、隐藏在碧绿的树叶中间。花儿落了,柿子出现了,小小的柿子如同新生的婴儿,安静地躺在宽大的摇篮里。柿子慢慢的变大,由绿变黄,由黄变红。中秋前后,柿子就成熟了。
我小时特别喜欢吃柿子,最简单的吃法就是把青涩的柿子泡在水里,过上一两天,柿子就失去了涩味,这种吃法持续的时间最长,可以从柿子只有指甲盖大吃到柿子成熟。烘柿子是最有成就的吃法,首先要修建烘柿子的窖,然后把柿子一个一个放进窖里,用土封得严严实实,每天用麦秸草烧两次,只能用麦秸不能用硬火,七天后柿子就熟了。软软的柿子带着淡淡烟熏的味,红的透亮,轻轻咬一口,甘甜的味道在身体里乱窜,别提多舒服了。如果做成柿子饼,那就更好吃了,母亲做的柿子饼在村子里相当的有名。当然,如果是竹子冠柿子,连树枝折下,挂在房檐下,冬天下雪,取了柿顶,放在嘴边,轻轻一吸,冰甜冰甜的。柿饼是必不可少的,秋天的屋檐下,火红的柿饼挂成了一排排,把整个院落渲染的盎然生机,柿饼是过年待客的美味佳肴。第一个柿子窖是父亲帮我做成的,说实话,父亲做的柿子窖显得不够精致。父亲在外为人随和,唯独对我和弟弟十分严厉,我怕父亲的,父亲能给我做柿子窖,我很感到意外,但更多的是惊喜。现在想想,我那时太淘气,做了很多令他失望的事,他自然不给我好的脸色,后来我成家立有了孩子,父亲对我的态度才渐渐温和起来。前几天冒着蒙蒙细雨回到了老家,在老家依稀还能看到柿子窖的影子,老家的房子早被夷为平地,父亲也已经去世十多年了,那一刻,我不争气的泪水混着雨水在脸颊上流淌。
父亲有一个同事,姓张,在我的记忆中年纪很大,我们姐弟称为张叔,张叔有一双灵巧的手,他给我们姐弟做的灯笼一直是村子的明星。张叔的女儿在村子下乡,被分配到学校教书,是我的班主任。八月十五,母亲蒸好麦饭,暖好柿子,让我带给老师。张老师欣喜地收好柿子,为了奖励我,送了我一本书《作文选刊》,我如获至宝。后来,写作文时我用了一个词语“晴空万里”,得到了老师的表扬。有一次写《我的老师》,我记得我写了一段话,“走过老师的办公室,灰暗的油灯照着老师花白的头发.....”,作文交上去后,满以为老师还会表扬我,在办公室,老师指着我的额头说,“你看看,我得头发是灰白的吗?”。老师那时不过二十几岁的小姑娘,我很惭愧,但我也在懵懂中明白了一些道理。如今,几十年过去了,年轻的张老师也该退休了,每当我看到红彤彤的柿子,我就不由得想起张老师年轻而充满朝气的脸庞。
我家有两颗柿树,一棵村子东边的崖畔之上的路旁,是父亲分家时,祖父分给父亲的。另一棵长在了村子南边的沟口,是魁柿,粘度强,甜度高,是柿子中的极品,。前几年,本家一个侄子承包了那条沟,修路取土,那棵柿子树就孤零零的被孤立在高台之上,采摘柿子自然不方便了,再多的柿子也只好放弃。
这几年,柿子不怎么值钱,除了偶尔有几个城里的人光顾外,一树树结满了柿子的树长在路边无人问津,一个个柿子从树上掉落下来,红色的汁液流出来,满路都是红乎乎的粘稠物,路过的人踮着脚走的小心翼翼,生怕一不小心踩上去。
前几天,和几个同事回到老家的柿子,到了沟口就无法前行,路上布满了荆棘荒草,地下落满了摔烂的柿子,朋友不愿前行,远远地站着,我拽这荒草上到了树下,没有工具,无法够到高处的柿子,只好悻悻而归。
走过沟口,铁轨搭成的小桥早已不在,可我依稀看到了父亲挑着柿子晃晃悠悠的走过...突然之间,我竟然想到了许多人,他们就像一个个柿子树,普普通通的,在艰难的环境中顽强而倔强的地生活着,这些人中有我的父母、我的老师、自然也包括我和我的朋友。
END作者简介詹建军,陕西潼关人,渭南市作协会员,现就职于潼关县教育局生产技能培训中心。生活中喜欢旅游、摄影、用文字记载生活的足迹和心灵的悸动。写作十几年来,先后有多篇散文和诗歌在《西安晚报》《渭南日报》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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