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月正是柿子成熟的时候,脑子里隐隐约约地就浮现出一些美妙的画面来,某些沉寂隐藏已久的记忆、情感和意念也都一并地,如泉似水般地涌出,煞是奇妙。
自小爱吃柿子,不过当然不是熟透了的软绵绵的那种,熟透了的柿子过于柔软甜腻,并且吃的时候容易把手和嘴巴弄得很脏,搞不好还把果肉和果汁弄到衣服上,弄得邋邋遢遢的一身,使母亲在洗衣服时需花费更多的精力,最后被母亲用手指头轻轻点着额头说:“不爱干净的孩子。”我喜欢吃的是去涩后的硬而甜脆的柿子,双手捧着,用牙齿嗑掉皮,一个柿子下肚后,往往是饱而满足的,这种感觉大概不比他人吃一顿丰盛的餐宴差,正应上托尔斯泰在其名作《安娜.卡列尼娜》中的那句话-----世界上的幸福都是一样的(后半句为“不幸的人却各有各的不幸”)
(柿子花)
柿子树能长得很高大,四周伸展的枝条遮天盖地,它的叶子比少年的手掌要大,近椭圆形,表面布满蜡质,在阳光下显得滑亮而干净。柿子树的枝干呈焦灰偏黑色,树皮粗糙皲裂,满是饱经风霜的沧桑之象,即便只几个年头的小树亦这般相貌。每看到此,便不自觉地想到诸如“少年不识愁苦味,为赋新词强说愁”之类的言辞。柿子树枝干粗糙,这样一来使人攀爬容易,二来则易将人的皮肤刮伤,孩童时每爬树摘一次柿子下来,小手臂上十有八九是伤痕累累的,有时候还把衣服刮得掉线,这时就得诚惶诚恐地小心避开母亲的目光和视线了。
柿子树属落叶乔木,在秋季是要掉叶子的。十月柿子成熟的时候,树叶便开始变黄,随着时间推移,叶子颜色由淡黄变成橙黄,再由橙黄变成焦黄,在深秋时节风扫过的时候,叶子便唰唰絮絮的往下掉,到了冬季,整棵树基本就光秃秃的了,剩下干枯皲裂的虬枝在肃杀的寒气中随风摆动。这时侯偶尔有些没掉的小叶子就显得很漂亮,经过霜冻和露染,叶子颜色红艳鲜明,美不可言,用来当书签是最好不过的了。还有些因采摘不了而遗留下来挂在枝头的柿子,红通通的,像极灯笼,在雾里若隐若现,颇吊人胃口,然而不多久,它们便成为不知名的鸟雀的美餐,简直令人恨透了自己不能拥有一对轻盈的翼翅。
谈到柿子,自然得说说它的吃法。柿子的吃法是多样的,可熟透吃,可浸泡去涩吃,可削皮晾晒制成柿饼,甚至弄成柿子酱也是可以的,现在有些地方的市场上就有柿子酱买,我尚未吃过,但想必其味道大概会是可以的。关于柿子的味道,北宋的张仲殊有由衷的赞誉-----“味过华林芳蒂,不比人间甘露”,读到如此诗句,没吃过柿子的人大抵是要想象垂涎的,吃过柿子的人,心里自多几份欢喜。柿子不仅好吃,在药用上亦有重要造诣,李时珍在《本草纲目》里记到-----“柿乃脾、肺、血分之果也。其味甘而气平,性涩而能收,故有健脾涩肠,治嗽止血之功。"念此,对柿子的喜爱应是理所当然的事。
(柿饼)
孩童时候家门前的池塘边上就有两棵柿子树,双手合抱勉强能抱得过来,想来那时树木已有二三十年光景;柿树在三年前被锯掉了,不到一个上午的时间。要是树还在,大概红柿正满枝头,大概就是想象的那样。
文/辞言
图/baidu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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